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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存在让我觉得很快乐

    我常常想,如果没有遇见他,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大概就像一间朝北的房间,永远照不进阳光——不是说有多糟糕,只是不知道原来可以有这么温暖。

    那是三年前的春天,我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期。工作不顺心,每天加班到深夜;和家人的关系也紧张,总觉得没人理解自己。周末就窝在出租屋里刷手机,看着别人的精彩生活,越发觉得自己失败。有时候站在阳台上,看着楼下车来车往,会莫名地流泪——不是难过,就是觉得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然后他出现了。其实我们的相遇特别普通,朋友组的饭局,他坐在我对面。我记得他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,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。大家聊天时,他很认真地听每个人说话,轮到我说时,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我,让我突然觉得,自己说的话原来也有人在意。

    真正心动是第二次见面。那天下着雨,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躲雨。我说起小时候养过一只狗,后来走丢了,我找了整整三天。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——这么多年,我从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。他没说“别难过”之类的客套话,只是安静地听完,然后说:“它一定知道你找过它。”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,让我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安放的地方。

    和他在一起后,我才知道生活可以这么具体而美好。

    他是个特别会发现美的人。周末早晨会拉着我去菜市场,教我挑最新鲜的西红柿——要选蒂部还有星形裂纹的,那样的最甜。他认得各种花的香味,能闭着眼睛分辨出桂花和栀子。跟他散步,原本十分钟的路能走一个小时,因为他总会停下来:“快看,那家的月季开花了”、“听见了吗?是斑鸠在叫”。

    我以前总想着要赚很多钱,要去很远的地方,觉得幸福在某个遥远的未来。他却让我发现,幸福就在此刻——在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斑驳里,在晚饭后手牵手散步的悠闲里,在他记得我不吃香菜的小细节里。

    去年冬天,我重感冒发烧,请了假在家休息。他下班后赶来,额头都是汗珠——为了买我想吃的山楂罐头,他跑了好几家超市。那天晚上,他坐在床边给我读小说,声音轻轻的。我迷迷糊糊地睡着又醒来,每次睁眼,都看见他在那里,台灯的光勾勒出他安静的侧影。那一刻我突然明白,所谓安全感,不是海誓山盟,而是你生病时,有人愿意为你跑三条街买一罐山楂罐头。

    当然我们也会吵架,为各种小事。我嫌他乱扔袜子,他嫌我总把牙膏挤得歪歪扭扭。最严重的一次,我气得出门,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。回来时,看见他站在楼下张望,手里拿着我的外套——他知道我总忘记多穿衣服。我们什么也没说,他帮我披上外套,我们就上楼了。后来他说:“你生气归生气,别冻着自己啊。”那一刻,所有的怒气都消散了。原来爱不是永远不吵架,而是吵了架还想在一起。

    因为他,我学会了原谅自己的不完美。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够好——不够瘦,不够聪明,不够会说话。可他说,他就喜欢我现在的样子,喜欢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,喜欢我吃到好吃的东西时会开心地晃脑袋。慢慢地,我也开始接纳自己——对啊,我就是这样的我,有点小缺点,但也很可爱。

    上个月,我们去了海边。傍晚时分,沙滩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海风轻轻吹着,夕阳把海面染成金黄色。他指着天边最先亮起的那颗星说:“你看,星星出来陪我们了。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,听着潮起潮落。我把头靠在他肩上,心里特别平静。想起从前的自己,那个站在阳台上流泪的姑娘,真想回去告诉她:再等等,你会遇到一个人,他会让你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。

    现在,我依然会为工作烦恼,依然会和家人有争执,生活并没有变成童话。但我知道,无论发生什么,回到家总有一个拥抱在等我。他会听我抱怨,会给我煮面,会在我流泪时轻轻擦掉我的眼泪。

    他让我知道,被爱不是因为完美,而是因为你是你。他像春天里最温柔的那阵风,轻轻吹过,我的世界就开满了花。

    如果说遇见他之前,我的生活是黑白的,那么现在,它变成了温暖的彩色。这种色彩不是浓墨重彩的油画,而是水彩画——淡淡的,却渗透在每一个日常的缝隙里。早晨他煮咖啡的香气,晚上并肩看电视时的笑声,深夜醒来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……这些细碎的瞬间,编织成了我现在的生活。

    有时候看着他熟睡的侧脸,我会忍不住微笑。这个人的存在本身,就让我觉得,活着真好啊。快乐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,它就藏在每一个有他的清晨和黄昏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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